郁永河 ─ 台灣遊記文學的開創者 「臺灣文獻選讀」http://www2.thu.edu.tw/~trc/trc_literary/outline.htm 生平簡介:郁永河,字滄浪,清浙江仁和人,會考取秀才。
生卒年月不詳。
自稱:「余性耽遠遊,不避險阻」的嗜遊者,來台灣之前,已六度遊歷八閩,可說已「八閩遊遍矣」。
同時,他也是極富冒險精神的旅行家,對旅行「海外」世界,極為嚮往,他說「探奇攬勝者,毋畏惡趣;遊不險不奇,趣不惡不快。
」以偶然的機會,自告奮勇來台灣採硫,寫下了他的渡海、採硫、旅行經歷,題名《裨海記遊》,傳抄版本甚多,亦有直接寫做《採硫日記》的,允稱清國文人寫下的現存最早也是內容最豐富的一本台灣遊記。
後來,黃淑璥寫的《台海使槎錄》、池志微的《全台遊記》、吳德功撰《觀光日記》、施景琛寫的《鯤瀛日記》、張遵旭著《台灣遊記》,雖係後出,但文筆、見識都不如郁永河。
郁永河後來還寫了〈番境補遺〉、〈海上紀略〉、〈宇內形勢〉,都提到台灣。
公元一六九六年(清康熙三十五年)的冬天,褔建「榕城」的火藥庫爆炸,燬掉五十餘萬斤的硫磺,典守者被責求償還。
郁永河得知可以藉此機會旅遊台灣,乃自告奮勇接受這項任務。
第二年的元月底,自褔建出發,經金門、廈門、澎湖,於二月二十五日抵台南府城。
「記遊」除記載航海心得及海路傳聞外,亦分別就史料、傳聞,列述有關澎湖及台灣之地理、產物、民情、風俗、氣候、歷史見聞。
其中固不乏是大陸人 ── 長期生活在陸地上的人的新鮮見聞,如親見庖人剖鯊魚,始信其為胎生,及「海上不得順風,寸尺為艱」等航海經驗。
但對鄭氏王朝歷史,懷有滿清人偏見,對民情、風俗,乃至產物,亦不乏道聽途說,原住民、平埔族不分,所言常見隔岸觀察,不切事實者。
但停留府城的兩個月間,備辦採硫、煉硫用具,於品名、用途、費用,都有詳細記載,實為前所未有的文獻。
「榕城」火藥庫原儲火藥材料來自何處?
極有可能亦去自台灣,卻不見文獻記載。
郁氏堅持受人之託忠人之事,不顧瘴癘險阻重重的忠告,堅持率隊走陸路北上,自然是不忘此行探覽台灣山水之目的,卻也創下了大陸人第一個渡海來台、親身旅行記下的台灣遊記。
四月初七出發,過大洲溪,經新港社、嘉溜灣社、麻豆社,渡茅港尾溪、鐵線橋溪到倒略國社。
又夜渡急水、八掌溪抵諸羅山。
渡牛跳溪,過打貓社、山疊溪、他里務社至柴里社。
再渡虎尾溪、西螺溪、東螺溪至大武郡社。
次至半線社,過啞東社至大肚社,再過沙轆社至牛罵社,又歷大甲、吞霄、新港仔、後 、中港、竹塹、南嵌、八里分社,乘莽葛至淡水,時為四月二十七日。
一路雖行色匆匆,所記十分簡略,不過卻留下了十七世紀末,台灣南北通道的路線圖。
五月初,郁永河率領的五十五名從役,匯合王雲森從海路帶來的人馬和遇風折損剩下的器具,在「甘答門」(今關渡)開始展開煉硫。
先是召集各社土官,發布以布易土辦法,「凡布七尺,易土一筐」,至於煉硫方法、原料、火候、竅門、收穫量等皆有詳實記載,可謂僅見之文獻。
硫土的取得已有妥善辦法,郁永河仍對硫土產地充滿好奇心,請番人操楫,深入產硫之溪谷源頭,也因此留下了一段台灣文學史上空前絕後的描寫「硫穴」及其周邊的生動文學。
滄桑遞變,後人要想寫同樣的景觀,只能憑想像、虛構了。
郁永河的煉硫過程並不順利,他自己後來歸結說:「在在危機、刻刻死亡」、「久處危亡之地」來形容在這裡的生活。
剛到的夜晚,夜半發現枕頭一共被射了二十八箭,後來,隨行人員幾乎全部病死、病倒。
又遇到颱風,屋舍被風吹倒,煉硫爐具也受損壞。
替補從役也發生到任即病倒的現象,直到秋涼天氣,煉硫才比較順利進行。
難怪郁永河能平安達成任務,全身而退,自己深覺僥倖。
十月初,如數煉成五十萬斤硫,於初七日,乘風歸去。
這就是整個《裨海記遊》的大概內容。
《裨海記遊》作為郁永河來台採硫的日記和遊記之外,最大的貢獻就是留下了十七世紀末台灣的地理景觀、人文歷史的文獻,它對於文學的貢獻也許不是直接的,卻是彌足珍貴,很多都是時過境遷不再重視的景觀、現象,因為郁永河,我們得以真實的感受到三百年前的台灣。
郁永河的記者好奇炫險的心態,觀察表達有不盡真實,並非親眼見聞的描寫敘述,但它卻是台灣住民 ── 原住民、平埔族、少數的漢裔土官,還沒有以文字記錄自己的能力時代,多數清國官吏只想躲在府城辦公,視基隆、淡水為有去無回的瘴癘之地,非不得已絕不踏出府城的年代,郁永河的遊記成了唯一的珍貴文獻。
「遊記」中,郁永河還作了多首的「台灣竹枝詞」和「土番竹枝詞」,概詠他在台灣的見聞及民情風俗的感想。
前者大概還能保持客觀的,單純的景觀、見聞的描寫、記錄,稀有的草木、果實,吸引了他的好奇心。
至於後者,寫到台灣的原住民、平埔族人,便充滿了「天朝子民」的優越感和看待人、事的偏見,除了對「番俗」,特別是平埔人的母系社會,多有嘲訕之外,也對他們的赤身裸體、紋身、衣飾等異俗,流露鄙視。
這固然是旅遊文學所不免,卻大大減損了這部遊記被接納的信度。
A.郁永河《裨海紀遊》(一名《採硫日記》,附錄六)----《裨海紀遊》是清初文人對臺灣的考察遊記,文辭簡潔流暢,對事物觀察細膩,敘述生動活潑,黃得時推為「臺灣文學史上隨筆文學裡最出色的作品」,葉石濤以為與《臺海使槎錄》為臺灣文學「散文雙璧」,內容記錄了十七世紀末葉的臺灣自然與社會環境,尤其是對當時平埔族的社會、生活情形作最完整、詳細的介紹。
而《裨海紀遊》所產生的文學影響持續不斷,如西川滿的<採硫記>、葉石濤<採硫記>、顏金良《前進老臺灣----郁永河採硫傳奇》等,不同的時代,不同的角度,書寫臺灣,卻各有自己的臺灣圖像,因此本節除介紹《裨海紀遊》的同時亦將與上述諸作相互參照比較,以期獲致更寬廣的視野。
016王維︰渭川田家 (網上打唐詩三百首即可)斜光照墟落,窮巷牛羊歸。
野老念牧童,倚杖候荊扉。
雉〔句隹〕麥苗秀,蠶眠桑葉稀。
田夫荷鋤立,相見語依依。
即此羨閑逸,悵然吟式微。
截牛之角而呼為豕,則雖庸必駭 解釋如下: 割斷牛的角而把牠叫為豬,那麼即使是平常人也必定感到吃驚。
染鷺之毛而指為鴉,則雖愚必疑 把白鷺的羽毛染成黑色而對牠稱烏鴉, 那麼即使是愚笨的人也會感到奇怪。
柳宗元,字子厚,其先蓋河東人。
從曾祖奭為中書令,得罪武後,死高宗時。
父鎮,天寶末遇亂,奉母隱王屋山,常間行求養,後徙於吳。
肅宗平賊,鎮上書言事,擢左衛率府兵曹參軍。
佐郭子儀朔方府,三遷殿中侍御史。
以事觸竇參,貶夔州司馬。
還,終侍御史。
宗元少精敏絕倫,為文章卓偉精緻,一時輩行推仰。
第進士、博學宏辭科,授校書郎,調藍田尉。
貞元十九年,為監察御史裡行。
善王叔文、韋執誼,二人者奇其才。
及得政,引內禁近,與計事,擢禮部員外郎,欲大進用。
俄而叔文敗,貶邵州刺史,不半道,貶永州司馬。
既竄斥,地又荒癘,因自放山澤間,其堙厄感郁,一寓諸文,仿《離騷》數十篇,讀者鹹悲惻。
雅善蕭人免,詒書言情曰: 僕向者進當臲卼不安之勢,平居閉門,口舌無數,又久興游者,岌岌而操其間。
其求進而退者,皆聚為仇怨,造作粉飾,蔓延益肆。
非的然昭晰、自斷於內,孰能了僕於冥冥間哉?
僕當時年三十三,自御史裡行得禮部員外郎,超取顯美,欲免世之求進者怪怒媢疾,可得乎?
與罪人交十年,官以是進,辱在附會。
聖朝寬大,貶黜甚薄,不塞眾人之怒,謗語轉侈,囂囂嗷嗷,漸成怪人。
飾智求仕者,更詈僕以悅仇人之心,日為新奇,務相悅可,自以速援引之路。
僕輩坐益困辱,萬罪橫生,不知其端,悲夫!人生少六七十者,今三十七矣,長來覺日月益促,歲歲更甚,大都不過數十寒暑,無此身矣。
是非榮辱,又何足道!雲雲不已,祗益為罪。
居蠻夷中久,慣習炎毒,昏眊重膇,意以為常。
忽遇北風晨起,薄寒中體,則肌革慘懍,毛髮蕭條,瞿然注視,怵惕以為異候,意緒殆非中國人也。
楚、越間聲音特異,□舌啅噪,今聽之恬然不怪,已與為類矣。
家生小童,皆自然嘵嘵,晝夜滿耳;聞北人言,則啼呼走匿,雖病夫亦怛然駭之。
出門見適州閭市井者,其十八九杖而後興。
自料居此,尚復幾何,豈可更不知止,言說長短,重為一世非笑哉?
讀《易﹒困卦》至「有言不信,尚口乃窮」,往復益喜,曰:「嗟乎!余雖家置一喙以自稱道,詬益甚耳。
」用是更樂喑默,與木石為徒,不復致意。
今天子興教化,定邪正,海內皆欣欣怡愉,而僕與四五子者,淪陷如此,豈非命歟?
命乃天也,非雲雲者所制,又何恨?
然居治平之世,終身為頑人之類,猶有少恥,未能盡忘。
儻因賊平慶賞之際,得以見白,使受天澤余潤,雖朽卉敗腐不能生植,猶足蒸出芝菌,以為瑞物。
一釋廢錮,移數縣之地,則世必曰罪稍解矣。
然後收召魂魄,買土一廛為耕氓,朝夕歌謠,使成文章,庶木鐸者采取,獻之法宮,增聖唐大雅之什,雖不得位,亦不虛為太平人矣。
又詒京兆尹許孟容曰: 宗元早歲與負罪者親善,始奇其能,謂可以共立仁義,裨教化。
過不自料,勤勤勉勵,唯以忠正信義為志,興堯、舜、孔子道,利安元元為務,不知愚陋不可以強,其素意如此也。
末路厄塞臲卼,事既壅隔,很忤貴近,狂疏繆戾,蹈不測之辜。
今黨與幸獲寬貸,各得善地,無公事,坐食奉祿,德至渥也。
尚何敢更俟除棄廢痼,希望外之澤哉?
年少氣銳,不識幾微,不知當否,但欲一心直遂,果陷刑法,皆自所求取,又何怪也?
宗元於眾黨人中,罪狀最甚,神理降罰,又不能即死,猶對人語言,飲食自活,迷不知恥,日復一日。
然亦有大故。
自以得姓來二千五百年,代為塚嗣,今抱非常之罪,居夷獠之鄉,卑濕昏霧,恐一日填委溝壑,曠墜先緒,以是怛然痛恨,心骨沸熱。
煢煢孤立,未有子息,荒陬中少士人女子,無與為婚,世亦不肯與罪人親暱,以是嗣續之重,不絕如縷。
每春秋時饗,孑立捧奠,顧眄無後繼者,懍懍然欷歔惴惕,恐此事便已,摧心傷骨,若受鋒刃。
此誠丈人所共閔惜也。
先墓在城南,無異子弟為主,獨托村鄰。
自譴逐來,消息存亡不一至,鄉閭主守固以益怠。
晝夜哀憤,懼便毀傷松柏,芻牧不禁,以成大戾。
近世禮重拜掃,今闕者四年矣。
每遇寒食,則北向長號,以首頓地。
想田野道路,士女遍滿,皁隸庸丐,皆得上父母丘墓;馬醫、夏畦之鬼,無不受子孫追養者。
然此已息望,又何以雲哉?
城西有數頃田,樹果數百株,多先人手自封植,今已荒穢,恐便斬伐,無復愛惜。
家有賜書三千卷,尚在善和裡舊宅,宅今三易主,書存亡不可知。
皆付受所重,常系心腑,然無可為者。
立身一敗,萬事瓦裂,身殘家破,為世大僇。
是以當食不知辛鹹節適,洗沐盥漱,動逾歲時,一搔皮膚,塵垢滿爪,誠憂恐悲傷,無所告訴,以至此也。
自古賢人才士,秉志遵分,被謗議不能自明者,以百數。
故有無兄盜嫂,娶孤女撾婦翁者。
然賴當世豪傑分明辨列,卒光史冊。
管仲遇盜,升為功臣;匡章被不孝名,孟子禮之。
今已無古人之實為而有詬,欲望世人之明己,不可得也。
直不疑買金以償同捨;劉寬下車,歸牛鄉人。
此誠知疑似之不可辯,非口舌所能勝也。
鄭詹束縛於晉,終以無死;鐘儀南音,卒獲返國;叔向囚虜,自期必免;范痤騎危,以生易死;蒯通據鼎耳,為齊上客;張蒼、韓信伏斧鍎,終取將相;鄒陽獄中,以書自治;賈生斥逐,復召宣室;兒寬擯厄,後至御史大夫;董仲舒、劉向下獄當誅,為漢儒宗。
此皆瑰偉博辯奇壯之士,能自解脫。
今以恇怯淟涊,下才末伎,又嬰痼病,雖欲慷慨攘臂,自同昔人,愈疏闊矣。
賢者不得志於今,必取貴於後,古之著書者皆是也。
宗元近欲務此,然力薄志劣,無異能解,欲秉筆□縷,神志荒耗,前後遺忘,終不能成章。
往時讀書,自以不至牴滯,今皆頑然無復省錄。
讀古人一傳,數紙後,則再三伸卷,復觀姓氏,旋又廢失。
假令萬一除刑部囚籍,復為士列,亦不堪當世用矣! 伏惟興哀於無用之地,垂德於不報之所,以通家宗祀為念,有可動心者操之勿失。
雖不敢望歸掃塋域,退托先人之廬,以盡余齒,姑遂少北,益輕瘴癘,就婚娶,求冑嗣,有可付托,即冥然長辭,如得甘寢,無復恨矣! 然眾畏其才高,懲刈復進,故無用力者。
宗元久汩振,其為文,思益深。
嘗著書一篇,號《貞符》,曰: 臣所貶州流人吳武陵為臣言:「董仲舒對三代受命之符,誠然?
非邪?
」臣曰:「非也。
何獨仲舒爾,司馬相如、劉向、揚雄、班彪、彪子固皆沿襲嗤嗤,推古瑞物以配受命,其言類淫巫瞽史,誑亂後代,不足以知聖人立極之本,顯至德,揚大功,甚失厥趣。
臣為尚書郎時,嘗著《貞符》,言唐家正德受命於生人之意、累積厚久宜享無極之義,本末閎闊。
會貶逐中輟,不克備究。
」武陵即叩頭邀臣:「此大事,不宜以辱故休缺,使聖王之典不立,無以抑詭類、拔正道、表核萬代。
」臣不勝奮激,即具為書。
念終泯沒蠻夷,不聞於時,獨不為也。
苟一明大道,施於人世,死無所憾,用是自決。
臣宗元稽首拜手以聞曰: 孰稱古初,樸蒙空侗而無爭,厥流以訛,越乃奮奪,斗怒振動,專肆為淫威?
曰:是不知道。
惟人之初,總總而生,林林而群。
雪霜風雨雷雹暴其外,於是乃知架巢空穴,挽草木,取皮革;饑渴牝牡之欲驅其內,於是乃噬禽獸,咀果谷。
合偶而居,交焉而爭,睽焉而鬥,力大者搏,齒利者嚙,爪剛者決,群眾者軋,兵良者殺,披披藉藉,草野塗血。
在後強有力者出而治之,往往為曹於險陰,用號令起,而君臣什伍之法立。
德紹者嗣,道怠者奪。
於是有聖人焉,曰黃帝,游其兵車,交貫乎其內,一統類,齊制量,然猶大公之道不克建。
於是有聖人焉,曰堯,置州牧四岳,持而綱之,立有德有功有能者,參而維之,運臂率指,屈伸把握,莫不統率;年老,舉聖人而禪焉,大公乃克建。
由是觀之,厥初罔匪極亂,而後稍可為也。
而非德不樹,故仲尼敘《書》,於堯曰「克明俊德」,於舜曰「濬哲文明」,於禹曰「文命祗承於帝」,於湯曰「克寬克仁,章信兆民」,於武王曰「有道曾孫」。
稽揆典誓,貞哉惟茲德,實受命之符,以奠永祀。
後之祅淫囂昏好怪之徒,乃始陳大電、大虹、玄鳥、巨跡、白狼、白魚、流火之烏以為符,斯皆詭譎闊誕,其可羞也,莫知本於厥貞。
漢用大度,克懷於有氓,登能庸賢,濯痍煦寒,以瘳以熙,茲其為符也。
而其妄臣,乃下取虺蛇,上引天光,推類號休,用誇誣於無知氓,增以騶虞、神鼎,脅驅縱踴,俾東之泰山、石閭,作大號謂之「封禪」,皆《尚書》所無有。
莽、述承效,卒奮驁逆。
其後有賢帝曰光武,克綏天下,復承舊物,猶崇《赤伏》,以玷厥德。
魏、晉而下,尨亂鉤裂,厥符不貞,邦用不靖,亦罔克久,駁乎無以議為也。
積大亂至於隋氏,環四海以為鼎,跨九垠以為爐,爨以毒燎,煽以虐焰,其人沸湧灼爛,號呼騰蹈,莫有救止。
於是大聖乃起,丕降霖雨,濬滌蕩沃,蒸為清氛,疏為泠風,人乃漻然休然,相晞以生,相持以成,相彌以寧。
琢斮屠剔膏流節離之禍不作,而人乃克完平舒愉,屍其肌膚,以達於夷途。
焚坼抵掎奔走轉死之害不起,而人乃克鳩類集族,歌舞悅懌,用抵於元德。
徒奮袒呼,犒迎義旅,歡動六合,至於麾下。
大盜豪據,阻命遏德,義威殄戮,鹹墜厥緒。
無劉於虐,人乃並受休嘉,去隋氏,克歸於唐,躑躅謳歌,灝灝和寧。
帝庸威栗,惟人之為。
敬奠厥賦,積藏於下,是謂豐國。
鄉為義廩,斂發謹飭,歲丁大侵,人以有年。
簡於厥刑,不殘而懲,是謂嚴威。
小屬而支,大生而孥,愷悌祗敬,用底於治。
凡其所欲,不謁而獲;凡其所惡,不祈而息。
四夷稽服,不作兵革,不竭貨力。
丕揚於後嗣,用垂於帝式,十聖濟厥治,孝仁平寬,惟祖之則。
澤久而逾深,仁增而益高,人之戴唐,永永無窮。
是故受命不於天,於其人;休符不於祥,於其仁。
惟人之仁,匪祥於天。
匪祥於天,茲惟貞符哉!未有喪仁而久者也,未有恃祥而壽者也。
商之王以桑谷昌,以雉鴝大,宋之君以法星壽,鄭以龍衰,魯以麟弱,白雉亡漢,黃犀死莽,惡在其為符也?
不勝唐德之代,光紹明濬,深鴻尨大,保人斯無疆,宜薦於郊廟,文之雅詩,祗告於德之休。
帝曰諶哉!乃黜休祥之奏,究貞符之奧,思德之所未大,求仁之所未備,以極於邦治,以敬於人事。
其詩曰: 於穆敬德,黎人皇之。
惟貞厥符,浩浩將之。
仁函於膚,刃莫畢屠。
澤□於爨,灊炎以澣。
勃厥兇德,乃驅乃夷。
懿其休風,是煦是吹。
父子熙熙,相寧以嬉。
賦徹而藏,厚我糗粻。
刑輕以清,我完靡傷。
貽我子孫,百代是康。
十聖嗣於治,仁後之子。
子思孝父,易患於己。
拱之戴之,神其爾宜。
載揚於雅,承天之嘏。
天之誠神,宜鑒於仁。
神之曷依?
宜仁之歸。
濮金公於北,祝栗於南,幅員西東,祗一乃心。
祝唐之紀,後天罔墜;祝皇之壽,與地鹹久。
曷徒祝之,心誠篤之。
神協人同,道以告之。
俾彌億萬年,不震不危。
我代之延,永永毘之。
仁增以崇,曷不爾思?
有號於天,歛曰嗚呼,咨爾皇靈,無替厥符! 宗元不得召,內閔悼,悔念往吝,作賦自儆曰: 懲咎愆以本始兮,孰非余心之所求?
處卑污以閔世兮,固前志之為尤。
始余學而觀古兮,怪今昔之異謀。
惟聰明為可考兮,追駿步而遐游。
絜誠之既信直兮,仁友藹而萃之。
日施陳以系縻兮,邀堯舜禹之為。
上睢盱而混茫兮,下駁詭而懷私。
旁羅列以交貫兮,求大中之所宜。
曰道有象兮,而無其形。
推變乘時兮,與志相迎。
不及則殆兮,過則失貞。
謹守而中兮,與時偕行。
萬類芸芸兮,率由以寧。
剛柔弛張兮,出入綸經。
登能抑枉兮,白黑濁清。
蹈乎大方兮,物莫能嬰。
奉訏謨以植內兮,欣余志之有獲。
再明信乎策書兮,謂耿然而不惑。
愚者果於自用兮,惟懼夫誠之不一。
不顧慮以周圖兮,專茲道以為服。
讒妒構而不戒兮,猶斷斷於所執。
哀吾黨之不淑兮,遭任遇之卒迫。
勢危疑而多詐兮,逢天地之否隔。
欲圖退而保己兮,悼乖期乎曩昔。
欲操術以致忠兮,眾呀然而互嚇。
進與退吾無歸兮,甘脂潤兮鼎鑊。
幸皇鑒之明宥兮,累郡印而南適。
惟罪大而寵厚兮,宜夫重仍乎禍謫。
既明懼乎天討兮,又幽心栗乎鬼責。
惶惶乎夜寤而晝駭兮,類鹿濩秬之不息。
凌洞庭之洋洋兮,溯湘流之沄沄。
飄風擊以揚波兮,舟摧抑而回邅。
日霾曀以昧幽兮,黝雲湧而上屯。
暮屑窣以淫雨兮,聽嗷嗷之哀猿。
眾鳥萃而啾號兮,沸洲渚以連山。
漂遙逐其詎止兮,逝莫屬余之形魂。
攢巒奔以紆委兮,束洶湧之崩湍。
畔尺進而尋退兮,蕩洄汩乎淪漣。
際窮冬而止居兮,羈累棼以縈纏。
哀吾生之孔艱兮,循《凱風》之悲詩。
罪通天而降酷兮,不亟死而生為!逾再歲之寒暑兮,猶貿貿而自持。
將沈淵而隕命兮,詎蔽罪以塞禍?
惟滅身而無後兮,顧前志猶未可。
進路呀以劃絕兮,退伏匿又不果。
為孤囚以終世兮,長拘攣而轗軻。
曩余志之脩蹇兮,今何為此戾也?
豈貪食而盜名兮,不混同於世也。
將顯身以直遂兮,眾之所宜蔽也。
不擇言以危肆兮,固群禍之際也。
御長轅之無橈兮,行九折之峨峨。
卻驚棹以橫江兮,溯凌天之騰波。
幸余死之已緩兮,完形軀之既多。
苟余齒之有懲兮,蹈前烈而不頗。
死蠻夷固吾所兮,雖顯寵其焉加?
配大中以為偶兮,諒天命之謂何! 元和十年,徙柳州刺史。
時劉禹錫得播州,宗元曰:「播非人所居,而禹錫親在堂,吾不忍其窮,無辭以白其大人,如不往,便為母子永決。
」即具奏欲以柳州授禹錫而自往播。
會大臣亦為禹錫請,因改連州。
柳人以男女質錢,過期不贖,子本均,則沒為奴婢。
宗元設方計,悉贖歸之。
尤貧者,令書庸,視直足相當,還其質。
已沒者,出己錢助贖。
南方為進士者,走數千里從宗元游,經指授者,為文辭皆有法。
世號「柳柳州」。
十四年卒,年四十七。
宗元少時嗜進,謂功業可就。
既坐廢,遂不振。
然其才實高,名蓋一時。
韓愈評其文曰:「雄深雅健,似司馬子長,崔、蔡不足多也。
」既沒,柳人懷之,託言降於州之堂,人有慢者輒死。
廟於羅池,愈因碑以實之雲。
程異,字師舉,京兆長安人。
居鄉以孝稱。
第明經,再補鄭尉。
精吏治,為叔文所引,由監察御史為鹽鐵揚子院留後。
叔文敗,貶郴州司馬。
李巽領鹽鐵,薦異心計可任,請拔擢用之,乃授侍御史,復為揚子留後。
稍遷淮南等道兩稅使。
異起退廢,能厲己竭節,悉矯革征利舊弊。
入遷累衛尉卿、鹽鐵轉運副使。
方討蔡,異使江表調財用,因行諭諸帥府,以羨贏貢。
故異所至,不剝下,不加斂,經用以饒。
遂兼御史大夫為鹽鐵使。
元和十三年,以工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,猶領鹽鐵。
異以錢谷奮而至宰相,自以非人望,久不敢當印秉筆。
明年,西北軍政不治,議置巡邊使,憲宗問孰可者,乃自請行。
會卒,贈尚書左僕射,謚曰恭。
身歿官第,無留貲,世重其廉雲。
贊曰:叔文沾沾小人,竊天下柄,與陽虎取大弓《春秋》書為盜無以異。
宗元等橈節從之,徼幸一時,貪帝病昏,抑太子之明,規權遂私。
故賢者疾,不肖者媢,一僨而不復,宜哉!彼若不傅匪人,自勵材猷,不失為明卿才大夫,惜哉!范仲淹-岳陽樓記解釋請至以下網站查詢:http://content.edu.tw/senior/chinese/ks_rs/test/time/book/book2/2.htm
參考資料
網路
12.王維-渭川田家http://www.webgarden.com.tw/poet.htm 【語譯賞析】 傍晚,夕陽餘暉照著村子,牧童們趕著一群牛羊回到簡陋的巷子裡;老人家掛念著出外放牧卻遲遲未歸的孫兒,焦急的柱著枴杖,倚在柴門邊仰首張望著。
這時正是初夏時節,山野間不時傳來雉鳥的叫聲,田裡的麥曲也開始抽穗開花了;蠶兒已到了蛻皮的時候,不吃也不動,彷彿冬眠一般;桑葉稀稀落落的,越來越少了。
在田裡工作了一整天的農夫們,紛紛扛著鋤頭回來,半路上遇到熟人 ,就在路旁聊了起來,談談農作、雨水及村裡的趣事新聞,越說越起勁,都忘了要回家了。
看到這麼溫馨、閒逸的情景,怎不叫人羨慕呢?
真想就這麼辭去官職,歸隱山林,然而這談何容易啊!忍不住萬分惆悵的吟起詩經中「式微式微胡不歸」的詩句來。
13.范仲淹-岳陽樓記 http://www.ld.nbcom.net/guwenguanzhi/songdai/2003331145947.asp?id=346(簡體哦 可以用軟體還是word翻成繁體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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玫瑰飾品參考資料:http://tw.knowledge.yahoo.com/question/question?qid=110506030068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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